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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不,你不是丫環,你是我的梅花仙子,你怎麽能妄自菲薄呢?我不準你這麽說自己!吟霜,在我心裏你值得最好的,保護你是我應該做的事情!我那麽愛你,你卻不知道珍惜自己,你這是用刀割我的心啊!”

從公主下嫁以來,皓禎就感覺到了自己在吟霜一事上的無能為力。吟霜入府,他沒有辦法做主,還要求助於額娘,被逼著和公主圓房;納吟霜為妾,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額娘說了也不算,還要公主答應他們才敢告訴阿瑪;如今,他只不過是挨了幾鞭,卻保護了吟霜,成功地要公主答應這件事,皓禎感到十分自豪。

“不不不,我怎麽舍得你難過呢?”白吟霜瘋狂地搖頭,仿佛被皓禎的話刺痛了,“我愛你,我那麽愛你,為了你我一定會好好珍惜自己的。”她撲到皓禎的懷裏,“皓禎,你這樣待我,我就別無所求了。”

“吟霜!吟霜!”皓禎大聲叫著,不顧身上的疼痛,緊緊地將她抱在懷裏,只覺得他們兩個人的心緊緊地依靠在一起,什麽也不能把他們分開。

倩柔看著他們,既感動於他們的感情,又不由地嘆了一口氣,憂愁更甚。皓禎如此迷戀白吟霜,深陷其中不能自拔,連這麽多年以來對她的孝順都消失了,如今又為了白吟霜和公主對著幹,倩柔不能不擔憂。白吟霜的事情,要瞞著王爺不讓他知道,要防著翩翩和皓祥知曉在王爺面前胡言亂語,還要顧及皓禎的心情和白吟霜的安全,更要征得公主的同意甚至歡心,一不小心就是一步踏錯步步錯。

屋外寒風淩冽,倩柔忽然覺得這個冬天比二十年前的冬天更加寒冷,更加難熬。

作者有話要說: 有個基友,我們親切地稱呼她為作死哥,因為她整天作死,然後昨天,我被作死哥拉著一起作死參加了今天戰一萬碼不完或者最後一個完成的就要在作者有話說裏說一百遍我是逗比外加明天自鎖一萬的拼文活動我後來才發現媽蛋她們時速三千我時速一千我這不是輸定了嗎!!!到現在我還差兩千多字大概你們明天就能看到我說一百遍我是逗比了……

☆、惡毒

盡管有著前一天的風波,第二天白吟霜還是到公主房了,這個機會是皓禎為她爭取而來的,她不能辜負,她要緊緊抓住它,討得公主的歡心,讓公主高興地答應她和皓禎的事情,只要她努力,公主一定會被她感動的。

和白吟霜一同而來還有小丫頭香綺和福晉的心腹秦嬤嬤。秦嬤嬤朝著蘭馨行了一禮,白吟霜和香綺也顫顫抖抖地跪下,盡管抱著堅定的決心過來,但是昨天才目睹皓禎身上的傷,今天就讓她們直接面對公主,兩人都是膽戰心驚。

蘭馨剛剛洗漱梳妝完畢,看見跪在地上的兩個丫頭,問道:“我記得我只要了白吟霜一人,怎麽福晉多送了一個丫頭過來?”

秦嬤嬤笑著解釋:“回公主的話,這倆丫頭是姐妹,都是同樣的伶俐,香綺不願意和吟霜丫頭分開,想要一起來伺候公主。福晉想著這也是她一片忠心,就大著膽子叫這丫頭一起過來伺候公主了。”

“哦,原來如此,也好,一個是教,兩個也是教,我倒不介意再給額駙收一房妾室。”蘭馨隨意地說。

聽見這話,白吟霜的心一墜,讓香綺和自己都成為皓禎的妾室,公主是這個意思嗎?她雖然待香綺情同姐妹,也知道皓禎的身份地位三妻四妾都是正常,可要她接受在她和皓禎之間除了不得不娶的公主還要再來一個香綺,她做不到。

香綺對皓禎無意,又當白吟霜是姐妹,自然不願意給皓禎做妾,她忙說道:“我是來當丫頭的,不是和吟霜姐搶貝勒爺的……”

蘭馨眉一挑,她的額駙怎得成了這個丫頭的?就算白吟霜和皓禎相識在前又如何?在她下嫁之前,白吟霜可沒有過了明路,更沒有得到王府的承認!何況,白吟霜還帶著重孝就爬上男人的床,即使前世的蘭馨因養面首被人在背後罵得不成樣子,卻也幹不出這種父親剛死就忘了廉恥的事情來。

崔嬤嬤見勢一巴掌扇了過去:“這府裏只有額駙,哪有什麽貝勒爺?在公主面前也敢稱我,這是福晉教的規矩?”

“奴才,奴才……”香綺害怕得說不出話來,白吟霜膝行上前,將她護在身後:“香綺她不懂事,冒犯了公主,求公主饒命,求公主饒命啊!”

秦嬤嬤對皓禎和白吟霜的事情知道得一清二楚,明白不能叫公主傷了白吟霜,也跟著求情:“這丫頭的規矩還沒學好,還請公主寬宏大量,饒過她這一回吧,想必她已經知錯,再沒有下次了。”

蘭馨本無意在這些事情上與她們為難,順水推舟擺擺手表示無妨。她彎下腰,挑起白吟霜的下巴,目光凝視在她臉上,細細地打量著,笑道:“前兩次在福晉那裏沒看清楚,今日一見,這丫頭果然是個楚楚可憐的美人兒,難怪額駙被你迷得暈頭轉向,差點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楚了。”

白吟霜覺得公主對自己非常不滿,心裏更加害怕,猶如受了驚的小白兔般,她戰戰兢兢地說道:“奴才奴才……”

“別動!”蘭馨喝止了她,白吟霜果然一動也不敢動,蘭馨帶著護甲的小指在她嬌嫩的臉上慢慢劃過,留下一道輕微的紅痕,她頗為憐惜地柔聲說,“別動,這麽漂亮的臉蛋,要是不小心劃傷了,那該多可惜啊?”

聽完這話,白吟霜反而抖得更加厲害了,反倒讓蘭馨沒趣得放手了:“罷了,換錦,你帶著她們兩個下去,別讓她們在我面前晃。秦嬤嬤你回去告訴福晉,這兩個丫頭我就留下了。”

當晚,皓禎又來了公主房。蘭馨哪能不知道他看的是誰,毫無壓力地叫人將皓禎攔住,一會兒也不讓他進來。至於白吟霜,蘭馨並不拘著她幹什麽,只是皓禎被攔在門外,她也不許白吟霜出去,叫他們隔著一道墻,看不見摸不著,心裏直癢癢。到月上中天,府裏的下人也該休息的時候,她才放了白吟霜回去,至於在白吟霜住的小跨院裏,皓禎和白吟霜有沒有時間做什麽,她就管不著也懶得管了。

過了幾天,蘭馨逗得開心了,終於大發善心宣皓禎進來,讓他看一眼白吟霜。

果然不出所料,皓禎一進屋就開始找起白吟霜的身影來,連蘭馨站在他面前也不知道行禮。蘭馨一向不叫白吟霜在她屋子裏伺候,皓禎自然一無所獲便一臉憤怒,急步上前緊緊抓著蘭馨的肩膀質問道:“吟霜呢?你把吟霜怎麽樣了?說,你是不是對吟霜做了什麽?”

因為白吟霜一事,蘭馨對皓禎的印象已經跌到底了。沒想到他竟然如此沒有眼色,剛被她抽了一頓,白吟霜也捏在她的手裏,皓禎就敢對著她大吼大叫,抓得她肩膀生疼。

“換錦,把那丫頭叫進來。”受制於人,蘭馨只能吩咐丫鬟把白吟霜帶進來。

不一會兒換錦就帶著白吟霜進屋來,皓禎立刻就松開了蘭馨,一把抱住白吟霜:“吟霜,吟霜,我好擔心你!你沒事兒吧,沒有傷到哪裏吧?”

白吟霜非常不好意思又非常擔憂地看了一眼蘭馨,推開皓禎:“貝勒爺,您別這樣。”她用那雙烏黑的眼望著皓禎,眼裏盛滿了哀求。

皓禎難舍難分地將白吟霜放開,然而眼珠子卻一直死死地黏在她的身上,生怕別人看不出他對那丫頭有意思似的。他貪婪地打量著白吟霜,眼睛裏冒著綠光,似乎想要立刻一口把白吟霜吞進肚子裏:“吟霜,你還好嗎?”

白吟霜急忙道:“我很好,公主對我很好,你不要擔心。”

兩人就這樣互訴衷腸,完全忘記了這是什麽地方。蘭馨大怒,立刻叫來侍衛,將皓禎趕了出去。

結香替蘭馨揉著被皓禎捏疼的肩膀。

蘭馨心下暗恨,沒想到皓禎如此大膽,竟敢直接對她動手,對皓禎的厭惡更是跌到了谷底,此時又給皓禎記了一筆賬。看他如此色急的表現,更是暗罵一聲色狼。

不過她也不著急,既然皓禎自己找死,敢在自己面前這麽露骨地表達對一個丫鬟的好感,還對她動手,她就成全他,別以為一個月後真的就能稱心如意,好戲還在後頭呢!

只是蘭馨心裏的疑惑也越來越大,她知道這個皇上不怎麽靠譜,但歷來公主所嫁非人也不少,她能留在京城嫁入王府還不是遠嫁蒙古實屬幸運,可是這個皓禎如此不知禮數、粗魯莽撞,怎麽還會被皇阿瑪認為是智勇雙全、才高八鬥,在她面前也讚不絕口呢?這樣的人怎麽會進了皇阿瑪的眼裏,選為她的丈夫呢?

此後,皓禎日日來公主房報道,就為了見上白吟霜一面,只是見不見得到,卻要看蘭公主的心情。唯一讓他放心的是,蘭公主信守承諾,並沒有對吟霜做什麽,而隨著一個月的期限越來越近,他的心情也愈加飛揚,想到能名正言順地宣布吟霜是他的女人,皓禎就不禁喜從中來。

而有了前車之鑒的蘭馨卻更加提防皓禎,絕不讓他近身,免得什麽時候又被這膽敢以下犯上的東西傷了。

與皓禎不同,倩柔卻擔憂著,她明白這王府後院有多少心機和手段,甚至連她自己也耍過不少,這些手段皓禎怎麽會了解呢?公主雖然年輕,到底是宮裏出來的,會不會在背後對白吟霜下手還叫皓禎看不出來?為了皓禎她不能不顧白吟霜,便叫秦嬤嬤去探個究竟。

這一天,換錦剛替公主辦完事,匆匆地從花園的假山旁經過,往公主房去,忽然聽得後面有熟悉的聲音在叫她:“換錦,換錦。”

她轉過身,一眼便看見了秦嬤嬤正一邊招手一邊朝她走來。到了換錦面前,秦嬤嬤呼了一口氣,感嘆起來:“哎呦,人老了,走幾步就累得不行。換錦,看我給你帶什麽來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從身上掏出了一個盒子遞過去:“這是你上次托我買的香盒,我給你帶來了,你看看。”

換錦欣喜地接過來打開,她們身在王府,輕易不能出去,她又是在公主身邊伺候,更加沒有機會出去,想要買點東西還要托人去帶。自公主嫁入王府中,秦嬤嬤便對她很好,三五不時給她帶點東西,於是她再有想買的便托秦嬤嬤去辦。

聽到秦嬤嬤說“這是揚州來的鵝蛋香粉,你聞聞香不香”,換錦便湊近了一聞,笑起來:“嗯,可香可香了。”能在蘭馨身邊當差,換錦生得也不差,笑起來便如花兒一般。

秦嬤嬤知她心裏歡喜,見狀又掏出一支簪子,道:“還有這珊瑚簪子,也送給你,我看著覺得你戴著好看,就買下來了。”

換錦連忙推辭:“秦嬤嬤,那怎麽好意思呢?不如……我算錢給你吧?”

秦嬤嬤笑著擺擺手:“不值幾個錢,我就是看著適合你就買下來了,人老了,這價錢就忘了。你拿去,別跟我客氣,平日裏要不是你偷偷告訴我公主房裏的事情,福晉還不知道公主的脾氣,也不知道公主在府裏過得是否開心,這是你應得的。你這個年紀的姑娘家呢,就該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哪能像我這樣的老婆子一樣呢?”

換錦羞澀地一笑,不再推辭。見她收下了簪子,秦嬤嬤又說:“對了,有件事我想問問你。”

換錦看看周圍,見沒有人經過,便將秦嬤嬤拉到假山下,小聲地說:“什麽事,秦嬤嬤你問吧。”

秦嬤嬤臉上露出關心的神色:“前幾天去公主房的那個吟霜丫頭,她當差當得怎麽樣啊?不知道有沒有惹公主生氣?公主對她還滿意嗎?有沒有責罵她?”

換錦搖搖頭:“人倒是伶俐,什麽活兒都搶著幹,就是公主不愛看見她,都是讓她在外面伺候。秦嬤嬤你問這個幹什麽?”

“嗨,這不是福晉關心公主嘛,那吟霜是新進府的丫鬟,原本在福晉身邊當差,可公主看著喜歡就要了過去,我們福晉就擔心她規矩還沒學好,沒伺候好公主,反叫公主生氣,氣壞了身子。”秦嬤嬤一邊搪塞,一邊心裏嘀咕,她和福晉抱著一樣的想法,可是換錦都說公主真的沒對吟霜如何,難道真是她們多心了?她和換錦又說了幾句話,便匆匆地去見福晉了。

和秦嬤嬤分開後,換錦拿著香盒和簪子回到了公主房,卻被公主叫了過去。屋子裏燃著香爐,鼻尖彌漫著淡淡的幽香,蘭馨坐在那兒繡花,她擡起頭來問道:“換錦,秦嬤嬤對你不錯嘛,那珊瑚簪子如何?”

作者有話要說: 去看電視劇的時候,我覺得皓禎就是個瘋子,費雲帆雖然討厭,但至少他只是差點對綠萍動手,而皓禎是三番兩次對蘭公主動手。我記得的有:蘭馨給皓禎解衣服的時候掉下來沾了白吟霜血跡的手帕,蘭馨要看跟皓禎搶,皓禎把蘭馨推倒在地;審白吟霜那裏,皓禎抓著蘭馨的肩膀壓在桌子上,又拽到椅子上;皓禎跟隨皇上打獵出行之前蘭馨去找他求和,皓禎威脅她不準對白吟霜下手,蘭馨氣不過砸碎了白狐綃屏,皓禎可以說是直接把她拖出去了。還有看到的一句話,當你的丈夫看不起你的時候,他的家人也會看不起你,蘭馨就是這樣子。在中秋宴會上,倩柔直接說白吟霜和公主平起平坐;後來公主精神不正常了,崔嬤嬤說公主還有皇後娘娘,要進宮,當著公主的面倩柔就說不準她們進宮,直接把公主給軟禁在王府裏。梅花烙裏公主就是對白吟霜狠毒而已,她真的太好太好欺負了,完全沒有公主的樣子,堂堂公主被逼瘋了還軟禁起來。

☆、惡毒

換錦毫不慌張,乖巧地回答:“尋常物件,自然比不上公主所賜。”

“秦嬤嬤現在對你如何?”蘭馨問。

“秦嬤嬤真當奴才信了她,奴才說什麽,她就信什麽,只不過若是要從秦嬤嬤那兒打探消息,恐怕不容易。她時常來問公主這裏的事情,這幾天已經拐賣抹角地問了好幾次了,按照公主的吩咐,奴才都一一照實說了,只是奴才擔心福晉和秦嬤嬤心存疑慮,反倒疑心起奴才來,豈不是前功盡棄?”

“三人成虎,由不得她們不信,何況我也真的沒做什麽。”蘭馨淡淡地說,“福晉不傻,一開始秦嬤嬤接近的就不是你一個人,想著法兒收買我身邊的人。”

“可惜公主棋高一著,福晉和秦嬤嬤恐怕要吃虧了。”換錦笑道,從一開始她就沒有被秦嬤嬤收買過。公主是什麽樣的脾氣,她怎能不知?當年的小玉因為把公主的事情透露給別人,被公主收拾得多麽淒慘;而她們這些忠於公主的,公主也沒虧待,過得比旁人好多了。

公主下嫁,帶出來的即便不是心腹,也能保證不會做出吃裏扒外之事,從一開始,公主就準備著收服碩王府,等待有朝一日徹底把碩王府捏在手心裏。和秦嬤嬤交好本是石蓮的事情,不料公主下嫁沒幾天,秦嬤嬤就主動來跟她套近乎,換錦自然也就順水推舟,不時請秦嬤嬤給她帶東西,讓秦嬤嬤信了她單純地相信秦嬤嬤是關心公主才向她打聽公主的事情。

“換錦,秦嬤嬤那邊你繼續盯著,我改變主意了,幾天之後的納妾儀式上最好把秦嬤嬤也套進來,你記得把她騙出來。”蘭馨叮囑道,“不過實在辦不到也沒關系,反正我不急這一時。”

“是,奴才一定盡力辦到。”

十月二十八,黃道吉日,宜嫁娶。

正如蘭馨所承諾的那樣,在這一個月裏她沒有去為難白吟霜,而一個月滿,她也去見了福晉,讓福晉主持納妾儀式,正式將白吟霜收為妾室。

雖然納白吟霜為妾已經征得了蘭馨的同意,但是碩王仍然大發雷霆,將皓禎好生教訓了一番。畢竟公主嫁入王府才兩個月,皓禎卻急著要納妾,這豈不是給公主沒臉嗎?公主答應了,那是公主大度不與他計較,他們碩王府卻不能不給公主面子。

皓禎自然不同意,不依不撓還拉出蘭馨的名頭,父子倆一番爭吵之後,雙雙妥協。

碩王答應了納妾一事,但是定下這納妾儀式只在碩王府裏小辦,並不邀請外人參加,名分上也不得稱白姨太,而呼做白姑娘,等到白吟霜生下子嗣才能正式成為白姨太。

皓禎也同意了,他的重點還是在給白吟霜一個名分,即使不能稱白姨太,吟霜也算過了明路,是他的女人,只要他們能夠長相廝守,早一點晚一點都沒有關系。倘若現在不答應,以後再要碩王松口恐怕不容易。

同時此事也在皓禎、皓祥兩兄弟之間引發了一場打鬥。皓祥不滿皓禎已久,如今見皓禎娶了公主又納美妾更加嫉妒,直說白吟霜是小寇子為了討主子歡心而進獻的美人,給公主沒臉。皓禎一聽就一拳打了過去,威脅皓祥不準對他的嫂子無禮。傳到蘭馨耳朵裏,蘭馨更加火冒三丈。

雖然只能在府裏小辦,福晉倩柔卻費勁了心思將納妾儀式辦得隆重,力求讓白吟霜一輩子只有一次的出嫁完美。整個王府又是一片鮮紅的海洋,裝飾得喜氣洋洋,除了公主出嫁特有的之外,其他方面竟然不比當初蘭馨下嫁差,看得碩王又是臉色鐵青,只是蘭馨仍然面帶微笑地坐在堂上,碩王也就沒有說話——他自然不知道,因這一點,蘭馨越發不滿福晉。

皓禎倒是滿心歡喜,臉上的神情和當日她成婚時相比完全一個在天一個在地。他站在堂上等待著白吟霜的到來,激動得仿佛是人生中第一次娶妻,看起來高興傻了。

身為正室的蘭馨也笑著,一絲不滿也沒有,只不過看著皓禎的眼神像是在看傻瓜:趁著現在高興就盡情笑吧,等明天就有你哭的了。

不一會兒,就有丫鬟扶著白吟霜進來了,她穿著一身新縫制的紅色衣衫,雖然限於妾室身份並非正紅,然而也異常鮮艷,發髻上珠環翠繞,臉上煥發著幸福的光彩。從大廳外,白吟霜一路三跪九叩進廳,然後給碩王府的所有主子一一敬茶。

第一個要敬的自然是蘭馨,立刻,皓禎的目光如鷹緊緊盯著蘭馨,仿佛一不註意,蘭馨就會做出把茶潑到白吟霜身上之類的動作。不過叫他失望了,蘭馨淡定地喝完茶,這納妾儀式不走完,明天的好戲還怎麽上演?她怎麽舍得破壞呢?

然而直到白吟霜開始向碩王敬茶,皓禎才放心地將目光移開。碩王雖然不滿,卻也沒為難白吟霜,之後是福晉倩柔。

福晉臉上亦是喜氣洋洋,她接過杯子,給了白吟霜一個讚許的微笑,待到喝完茶,又叫崔嬤嬤端上一個盒子,說道:“吟霜,這是給你的,以後你就是我們碩王府的人,你要和皓禎好好過日子,為我們碩王府開枝散葉。”

碩王狠狠地瞪了她幾眼,倩柔反而回瞪了過去,仿佛在說“我說的有哪裏不對嗎”。

白吟霜接過盒子,感激地磕頭:“奴才多謝福晉。”

“誒,怎麽還這樣叫呢?”倩柔故作不滿,卻是滿臉慈祥,“你既然進了我們碩王府的門,你就不是奴才了,也該改口稱我為額娘。”

白吟霜剛要叫,碩王終於發起火來:“夠了!你當了那麽多年福晉,怎麽一點規矩也沒有了?我碩王府只有一個媳婦,那就是蘭公主,她一個妾室,怎麽能稱福晉為額娘?我可沒有一個當奴才的兒媳婦!”

碩王的怒火來得如此猝不及防,倩柔驚得整個人抖了三抖。皓禎又憤怒得青筋暴跳,沖著碩王大吼起來:“吟霜才不是什麽奴才!她是我最重要的女人,在我心裏她是我唯一的妻子,我不準你這麽說她。”

“反了你了!”碩王氣得一拍桌子,吼了回去,“你的妻子就在這堂上坐著,那個跪在地上的女人只不過是一個小妾,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我看你是被這個狐貍精迷惑得神志不清了,我就不應該答應讓你納妾!”

“吟霜才不是什麽狐貍精!”皓禎吼得更大聲了,維護著白吟霜,對於碩王這樣貶低自己心愛的女人他感到非常的傷心和失望。

側福晉翩翩不說話,皓祥卻在一旁看笑話,福晉倩柔急得跟什麽似的,在父子兩中間勸來勸去。還是蘭馨說了一句“如果再這麽鬧下去,白吟霜就不必進門了”,才打斷了皓禎的爭吵,將納妾儀式走了個全。

敬完茶之後,蘭馨就離開了,看著仍然滿臉高興喜極相擁的皓禎和白吟霜兩人,蘭馨只附送了一枚意味深長的微笑,希望對她祝賀他們的大禮他們會滿意。

走之前蘭馨看了福晉好幾眼,實在不明白福晉為何這樣高興,不過給兒子納一個妾,卻把儀式辦得好像娶妻嫁女一般。這白吟霜到底有什麽好,竟然能讓福晉拋下她這正牌兒媳婦,反而拿那個白吟霜當成寶貝?

她已經知道白吟霜並不是福晉特意送給皓禎的,而是外面來的一個賣唱女,故而蘭馨更加疑惑。

公主下嫁之前,哪個王公貴族會讓額駙做出私築香巢的事情來呢?皓禎在外面和一個賣唱女有了首尾,福晉既然知道,最好就是將那女子處理了,以免將來事情敗露,惹禍上身。做了二十多年的碩王福晉,哪怕是傻子也該知道這其中的利害。

可是福晉卻好像突然傻了一樣,不僅沒有如此將白吟霜打發掉,反而幫著皓禎隱瞞碩王、欺騙自己,暗中接了白吟霜入府,還為他們兩個的事情遮掩甚至制造機會,如今更是將納妾辦得像娶妻,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喜愛白吟霜,把白吟霜看成兒媳婦一般。

蘭馨直覺這其中也許有什麽事情是被隱瞞著她不知道的,說不定白吟霜的身份並不止這麽簡單。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晉江抽風,klsfda妹紙和天草流妹紙的留言不知道怎麽回事回覆不上抱歉了~我恨晉江,有妹紙給我留言,它居然不讓我回覆,一定是嫉妒我有妹紙!

☆、惡毒

蘭馨走後,碩王留下一句不去福晉那兒了,也氣呼呼地離席而去,福晉倩柔卻渾不在意。一個是她養育了二十年的兒子皓禎,一個是她莫名其妙就非常疼愛的丫頭吟霜,如今看他們經歷了坎坷終於成就好事,又順利瞞過公主和王爺,免去了一直以來對兩人事發給自己和王府帶來災難的擔憂,倩柔自是萬分高興。

她對著兩人說了好些話,言語裏盡是對白吟霜的袒護和喜愛,直言自己拿白吟霜當兒媳婦,又惹得白吟霜感激連連,淚水漣漣。

皓禎也是滿懷感動,可憐天下父母心,此時此刻,他覺得自己的母親是如此地善良高貴,他激動地喊道:“額娘,多謝你的成全!公主如此可恨,如果不是你,也許我和吟霜就要一直痛苦下去了。”

他深情地望了白吟霜一眼,拉著她跪在地上,對著倩柔磕了三個響頭:“額娘,你就是我最親最愛的母親,以後我和吟霜會好好孝順你,讓您一輩子開懷無憂的。”

倩柔看著一臉真誠的皓禎,和感激不已的白吟霜,欣慰極了。她的兒子,他那些因白吟霜而消失的對母親的孝順和體貼仿佛一夜之間又回來了,還給她娶了一個好兒媳,倩柔也眼含熱淚,覺得抱養皓禎是再正確不過的選擇此了。她高興地不免多喝了幾杯,等月亮爬上天空,見丫鬟們送了這對新人回房,她就在秦嬤嬤的服侍下歇下了。

秦嬤嬤輕輕關上房門,便聽見一個小小的聲音在叫她:“秦嬤嬤,秦嬤嬤……”秦嬤嬤循聲而去,卻是一個眼生的小丫鬟,她疑惑地問:“你是誰?在這兒做什麽?”

小丫鬟行了一個禮,輕聲道:“奴才叫春蘭,是靜思山房的丫鬟。剛剛一個姐姐來找我,說是讓您最好去靜思山房看著,免得出了事情。”

——靜思山房就是白吟霜剛入王府時和香綺住的東跨院,地處偏僻,屋舍簡陋,如今是皓禎和吟霜的新房。本來福晉想要換個院子,但因為王爺反對,便不得不作罷,只能修葺一番,多派幾個丫鬟去服侍。

在秦嬤嬤的追問下,小丫鬟一邊想一邊描述了下那個讓她傳說的姐姐的模樣。

秦嬤嬤心裏一跳,聽起來那個讓這小丫鬟傳話的是公主身邊的換錦,雖然言辭不明,可是其中透露的信息卻叫秦嬤嬤擔憂不已。換錦是公主身邊的人,這一個月來,她和福晉就懷疑公主並非真心替皓禎將白吟霜收房,可是幾次試探,又探不出個究竟,難道公主是在今晚等著嗎?福晉已然睡下,不好打擾,她去靜思山房看著倒也可以安心。

秦嬤嬤關心則亂,囑咐小丫鬟不許講此事傳出去之後,便拉著這個小丫鬟急匆匆往靜思山房去了。

第二天早上,福晉房裏彌漫著焦急和緊張的氣氛。倩柔心急如焚地在房裏來來回回走著,手裏的帕子被扯得不成樣子。聽著一個個下人來回報沒有找到人,她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

昨天的納妾儀式之後,雖然中間有王爺的一小場風波,可儀式終究還是成了,倩柔心裏落下了一塊大石頭,自然覺得松快許多,高興多喝了兩杯結果一晚上睡得不醒人事,誰料醒來之後竟不見秦嬤嬤的人影。

倩柔本不以為意,然而一直都不見人,問了丫鬟們又都說不知道,倩柔這才極了,忙派人去找,可是這些沒用的奴才竟然沒一個找得到人的。看見屋裏侍立著的丫鬟,倩柔又急又氣直拍桌子:“你們還站在這兒幹嘛?還不快去找人!”她們都是貼身伺候的,可倩柔的命令,丫鬟們不敢不聽,只能小心翼翼地應著,急忙出去也跟著去找秦嬤嬤。

倩柔一邊等一邊擔心秦嬤嬤的下落,她不時望向門口,尤其是門外有腳步響起的時候,更是三步並作兩步走到門口看,卻一次次失望而回,來的都是回來稟報消息的下人,卻沒有一個人找得到秦嬤嬤。

一個容長臉、穿著打扮都比一般下人體面的丫鬟走了進來,倩柔趕忙迎了上去,滿懷希望地問:“怎麽樣,找到秦嬤嬤了嗎?”這丫鬟名叫雨秋,雖然不如秦嬤嬤得倩柔信任,卻也是倩柔身邊的得力之人。

雨秋搖搖頭:“沒有,除了王爺那兒,也就公主房和東跨院沒找了,可是誰也沒看到秦嬤嬤人。”她忽然壓低了聲音,“福晉,您說秦嬤嬤會不會在公主那兒?”

倩柔臉色一下子就變了,回想起昨天的納妾儀式上,蘭公主的笑容總給她一種非常不好的感覺,可想起皓禎和吟霜歷經了坎坷走到一起,她也不想壞了心情,只叫秦嬤嬤多註意一點,難道昨晚她睡下之後出了事情?秦嬤嬤真如雨秋說的在公主那兒?

時間不等人,一想到秦嬤嬤在對自己可能心懷怨恨的公主那兒,倩柔就坐立難安,她一甩帕子,臉色陰沈,冷聲道:“雨秋,帶上人跟我走,我們去公主房!”

正要走出房門,皓禎卻沖了進來,倩柔驚訝地拿帕子捂著嘴,詫異地問:“皓禎,你這是怎麽了?”只見皓禎衣衫不整,滿臉焦急,連辮子也沒有梳好,就這麽沖進來,一點都不像他破平常穩重的樣子,更沒有新婚燕爾的歡喜和樂。

他苦惱地抓著頭發,問道:“額娘,吟霜呢?吟霜去哪兒了?你看見吟霜了嗎?”

倩柔瞪大了眼:“吟霜不是跟你在一起嗎?”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明明昨晚她還在,可是今天早上,吟霜就不見了!”皓禎啊啊啊大叫起來,雙手捶著頭,忽然兩只手緊緊抓住倩柔的肩膀不放,仿佛是抓著救命稻草,“額娘,你告訴我,吟霜哪裏去了?她到底在哪兒?”

被如此對待,倩柔哪裏受得住,只能苦著臉哀求道:“皓禎,你先放手!”雨秋也過來幫忙拉著皓禎,卻被他一把推開,皓禎猛烈得搖著倩柔,大叫道:“額娘,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啊?吟霜到底去了哪裏?她為什麽會不見了?”

“我……不、不知道……”倩柔一搖頭,斷斷續續地說著,“一大早,秦嬤嬤就不見了……現在你又告訴我……告訴我,吟霜也不見了……我都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皓禎突然如觸電般放開了手,轉過頭去不敢看倩柔,引得倩柔懷疑起來:“皓禎,你怎麽了?你是不是知道秦嬤嬤在哪裏,是不是?你快說啊,快告訴額娘啊?秦嬤嬤出了什麽事情嗎?你說啊!”

皓禎臉上惡心、厭惡的神情一閃而過,他痛苦地大喊:“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額娘,你不要問了好不好,吟霜不見了,你就不能先幫我找吟霜嗎?”他忽然又焦急地大叫起來,“吟霜會不會在公主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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